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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3章 第29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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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, 涂管事本人就有点武功,而且随身永远带着武士,怎么杀?吃东西和大家一道的, 也没法下毒。”欧行煜托着胖脸苦恼道,要他杀涂管事, 短暂的犹豫过后,就放开了,一个下人罢了,还是一个两次害他的下人。

这时, 谢涵拍拍聂惊风我见犹怜的小脸,给人解开哑穴,“来来来——聂郎说说追杀咱们的人总共有多少, 能力怎么样?”

聂惊风冷笑一声, 闭上眼睛。

谢涵道“我看你带我走,是和他们闹掰了罢,我也不问你们为什么闹掰,可你带我走总是有目的的。现在你是带不走我了, 但你要是合作的话,说不得我心情好可以帮帮你。”

聂惊风恍若未闻。

“不说也行。”谢涵语气怪异道“在朝阳夫人的引领下,会阳男妓馆可是在列国都有名的。”

聂惊风睁开眼睛, 目光如狼似虎。

“这么看我做什么, 罢了罢了,咱们共患难一场, 我还是给你个好去处罢。听说过南疆么?”谢涵道“南疆女多男少, 平均七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, 那儿男人可是珍惜品种呢 。你到那儿, 就会被链子锁起来, 不用吹风不用干活,吃最好的东西,用最好的器物,每天晚上还能足七次。啊呀呀——我会记得带你的绛姝妹妹来看望你的。”

聂惊风抖了下唇,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,嘴角溢出一抹血丝。

谢涵一愣,摸了一把他脉象,虽然他不会医术,但这真气杂乱的样子还是看得出来的,他呆了一呆,“你不会被我说到内伤罢?”

小胖子抱着膝盖,“聂大哥,你说的真的很可怕啊。那不是男人,是笼中鸟,是牲畜。”

聂惊风平复翻涌的气息,“我没什么要求,只要你把她给我,我们江湖不见。”

“她?”

聂惊风看着他,“你要带谁来看望我?”

谢涵一愣,“所以你反水家国,就是为了个女人?”

“我与燕国,全无恩义。何来反水?”聂惊风冷冷道。

这个么……谢涵很坦诚,“一个月后,她在会阳一座高山上,只要你能找到她,我就放你们双宿双栖。”

会阳高山并不多,一座座找过来也花不了几天。聂惊风不知他的险恶用心与言语陷阱,脸上露出笑容,罕见的柔软,下一瞬恢复常色,“按理说,追踪我们的人应该有很多,也应该很快才对。但他们比我想象中的来得晚,人数也少,应该是那儿出了什么意外。一路行来,我估算人数应该在一百,这一百人中,应该有至少十个是擅长追踪的。实力么,和外面三百个武士旗鼓相当罢。”

欧行煜原本装着壁画,这时吃惊,“一百个人和我三百武士旗鼓相当?”

“他们都是百里挑一,敢杀敢死的。”聂惊风不屑道“与些押送货物的人自然不同。”在他看来,这三百人里,最多只有二十个称得上是武士罢。

不早说,看来他躲进欧家马车根本不安全,亏他以为高枕无忧。

谢涵几乎想翻个白眼,末了想到,“这也算你们那儿的精锐罢,培养起来也不容易罢。”

聂惊风“你想想你们那儿这种人多不多不就好了。”

谢涵对欧行煜道“我打算用这一百人去杀涂管事。”

欧行煜有些慌张,“那我这三百武士不也死光了?”

“所以咱们去做饵。”

“……!”害怕。

“没事,不是马上要到攒竹城了吗,里面的城令我认识。”

“聂大哥你好厉害。”

谢涵写了一封信,劳烦涂管事送去温留。

涂管事挑了挑眉,“聂壮士不是杞国人么 ?怎么送信去温留?”

谢涵浅淡笑,“家在筑宾,叔叔是一直在温留走商的,之前约了七月祭祖,如今会阳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了,得和叔叔说一声才是。管事走南闯北,手下人应该识得去温留的路罢。”

欧行煜忙在一边敲边鼓,涂管事摸了下胡子,“送信虽然麻烦,但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保护少爷的人又少了一点,少爷要更小心才是。”

欧行煜不耐烦道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,都听管事的好了罢。”

出去后,涂管事才不管君子不视人私,解开谢涵的信就看,哼了一声,“真是个大少爷,随便就给人用竹简。”竹简上,倒是和谢涵说的差不多,是和叔叔的话,落款“侄涵留”。

他让人送信出去,送信的五人出山坳后开始骂骂咧咧起来,却不想骂不过几句,就被抓了起来。

那百人队伍当初追着稻草人跑了一路后,才发觉被骗,连忙回医馆,把医馆翻个底朝天没找到人,开始一个个问这段时间有哪些人出去了,又往哪个方向,兵分几路一个个排查,最后在昨日跟上了这欧家车队。

这一整个车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,一个不好就是全军覆没。

必须得确定再确定后,再考虑动手,而现在,拿到这卷家书,为首者掏出一竹简,对比一番,神情凝重,“一模一样的字迹,是温留君没错了。”至于书信内容怪怪的,据说这些人都有明暗两套文的。

身旁人犹豫,“可他们人太多了。”

“萍水相逢,我们就说只要那二人,他们应该不会死拼。”另一人道。

“可万一就死拼了呢?我刚问了,是救命恩人的关系。”

“那个管事和少爷好像不和。”

一群人七嘴八舌的,打算再跟踪一段时间看看,哪成想前方车队竟要入城。

这怎么行呢?

不只他们,涂管事也皱眉 ,“入城做什么?本来就耽搁行程了,往城池去一趟更拖慢了。”

欧行煜龇牙咧嘴 ,“不成不成,我脚疼得厉害,昨天遇险又扭着了。”

涂管事皱了下眉,他们身为欧家车队,配有一个医工属实了不得了,可偏偏这个医工今天中了暑气,上吐下泻,不省人事。

欧行煜嚷嚷起来,“管事,我也不想的,可腿实在疼得厉害,怕不是错位了,本少岂不是要瘸了?”他呜呜呜的。

这时谢涵道“咱们整个车队就白医工一个,大家伙都指着他,白医工一直不醒,也很该去城中看看。”

周围武士听着有道理,也都开始劝起来。

涂管事没法子,看谢涵一眼,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这个也给除了,点头道“也好,也是该进些干粮了。”

“入内打点采买还要好些时间。少爷既然腿痛得厉害,马车就该行进得慢一些,小人先让人进去采买,找好医馆罢。”涂管事让大队人马带着货物先行。

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,但,“打点只要十几人就好了罢。多留些人下来啊,本少害怕。”

涂管事也是给欧行煜临时起意搞得没法子,于是心生一计,干脆在城外一劳永逸。还多留些人,这些都是他的人手,一个都不想这样折损好吗?

“那管事总要陪本少罢?”

“少爷不要任性了。”涂管事语重心长,“小人要管理车队。”

“那我能忍得住痛,和管事一起走。”

涂管事“……”他心一横,陪着欧行煜留了下来,反正对方这次死定了,让对方知道也无妨,那波人还指着他给尾款,不会东塔动手的。

在他留下,安排好一切,大队人马先行后,欧行煜又一次叫住了涂管事,并诚挚邀请对方上马车,上马车后收获谢涵点穴手一只。

涂管事心中大骇。

谢涵给聂惊风解了穴,也提早一天没给人灌药了。

所以涂管事就眼睁睁看着瘫子站了起来,对那什么聂涵道“我替你给城门令送信,就恩怨两清。”

谢涵潇洒点头。

聂惊风掀开车帘,又回头深深看一眼谢涵,“你不怕我直接跑走?”

对方优点不少,守信算一个。谢涵摇头笑笑,“我相信聂兄。再说,我可是给聂兄为了这几天的饭和水呢,怎么着也得有点相濡以沫的感情罢。”

“……相濡以沫不是这么用的。”聂惊风垂下眼皮,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
“那可不。”谢涵点头,“否则你姝儿妹妹一个月后可不会出现在会阳了。”

聂惊风重重挂下车帘,“放心罢,你死不了。”

另一头,涂管事买的“凶”趴在山坳坳,从日中等到日落,打了个哈欠,“狗娘养的,不是说一个时辰后叫咱们吗?这都两个时辰了。”

“我都要晒成灰了,哥——管他呢,不就是杀那个少爷和他马车里一个小白脸吗?只剩二十几个了,咱们冲上去杀就是——”

“啊呀哥——他们怎么打回走了?”

“不好啦那小少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?!”

“咱们钱要打鸡蛋了!”

队伍中,涂管事不在,欧行煜就称霸王了,硬要说自己丢了玉佩,死活要回去找,二十几个人拦不住他,找涂管事,涂管事据说不舒服,在少爷马车里歇息,僵着一张脸点头。

没法子,只能原路返回。

后面缀着正准备动手的燕军看直了眼,“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?”

才这样想完,前方马蹄飞沙,一群大汉冲了出来,两方人马这就开打了。

此时,那二十几个武士心想,莫不是他们少爷知道前面有马贼,所以才后退,可惜他们退得太慢,咬牙牵来马匹,让欧行煜、涂管事、谢涵三人共乘一骑,“聂壮士应该是好功夫的,麻烦聂壮士了。请保全管事和少爷。”

“千万不要后退,前面就是城郭,许有一线生机,我等为少爷杀出一条生路!”

谢涵当仁不让,带着涂管事、欧行煜——飞快后退。

燕军眼睁睁看着记忆里的人冲过来——

惊喜来的太突然。

他们中有弓箭手,抬手就射,谢涵头一低,把自己缩在涂管事身后。

那边马贼任务可不是杀武士,而是杀欧行煜,见欧行煜要走,赶忙追赶。

于是两方人马成功会师?

不不不,谢涵对燕军大喊一声,“还愣着干什么,他们要活捉我们!”

燕军一听还了得,以为是哪国来截胡的。

马贼一听还了得,原来是还有帮手,好你个涂扒皮,竟然不说清楚。

至于他们口中的涂扒皮,早就被谢涵当盾牌,射成了马蜂窝。谢涵弃了马匹和涂管事,趁乱带欧行煜飞爬上树,躲在茂密树冠里。

两方人马开始战斗,沙尘飞地,刀光剑影。

不多时,又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,两方人马皆尽色变——梁军?!

本就是残兵败将,死伤大半,这下被一网打尽,零星逃脱几个跑入山林,不一会儿整片山坳都被梁军控制住了,将官抚须而笑,对聂惊风拱手道“这批马贼在城外盘踞已久,据点易守难攻,多亏大人,才能这么容易解除下官心腹大患。”

聂惊风神色冷淡,抬头往树冠方向看,“你的大人在那里。”

谢涵背着欧行煜跳下树冠,“曾大人何须客气,都是为君上效命。本次欧家要打造一批重兵甲,押送货物不能有一丝一毫差池,岂知竟有马贼猖狂,还有他国不轨。”说着,他指着满地燕军尸体,“曾大人一定要好好调查,我怀疑这批人是他国细作潜入,妄图阻挠我大梁秋千大计。”

曾大人神情一凛。

等入了攒竹城,借居城主府后,欧行煜还是满脸茫然我是谁?我在哪?我在干什么?

谢涵给沈澜之等人写好书信,借城令这条通道送回温留后,发现聂惊风还没走,挑了挑眉,“聂郎怎么了,舍不得谢某?”

聂惊风抱着红缨枪,拧着眉,“你鬼话连篇的样子,好像有点熟悉。”像谁呢?他抬头,盯着谢涵,“你在叫我一声聂郎。”

谢涵陡然心虚 ,哼了一声,“占谁便宜呢这是?滚滚滚——”

另一头,守城令发现除马贼外的一群人竟是燕人,老泪纵横,“当年燕国为齐围成,武公合军相救,现在武公一走,他们竟敢如此!先君啊——难怪您当初叫臣注意北燕动向——君上您果然料事如神——臣有负您所托啊——”

一个武公,一个先君,一个君上。谢涵看着他“扑通”一声跪下来样子,心道这怕是梁武公的狂热粉,才会在他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面前,失态如此。

等守城令收拾情绪站起来时,发现室内还有一人,顿觉赧然,便见那人垂着头,传来细碎的啜泣声。

守城令讶然,“大人怎么了?”

谢涵哽咽道“曾大人一开口,我便经不住回忆君上、哦不、武公的音容笑貌。我原本不过是宫中洗马奴,是武公送我习文练武,若没有武公,我……天不假年啊,如果可以,我愿意用余生换武公十年寿命……”

“大人性情中人。”守城令又被勾起当日初闻噩耗的悲痛欲绝,“哪怕用下官余生换武公一年寿命也可……”

二人抱头痛哭,哭罢一笑,竟成忘年交。

“武公从来慧眼识英,聂弟能被武公选中习文练武,必然小小年纪便展现出远超一般人的聪慧。英雄不问出处,不必妄自菲薄。”曾大人举杯,“大哥敬聂弟一杯。”

“都说攒竹偏远、穷山恶水,我却知道此地是要塞,非大有为之人不能掌控,武公对大哥期望很高啊。”谢涵举杯,“小弟敬曾大哥一杯。”

酒过半巡,谢涵突然欲言又止。

曾大人“怎么了,聂弟?”

谢涵拧了拧眉,“我突然想到一点,觉得很奇怪,如果马贼和燕人是为了截货,为何要在大队人马入城后动手呢?”

曾大人恍然,“不错,难道说——”

谢涵,“怎么?”

“恐怕不是为了大人,就是为了欧少爷。”

谢涵“我行踪保密。十有八九是欧少爷。”

“那就是了。众所周知,欧家是我大梁武库,怕是想掳劫了欧少爷威胁欧家山庄。”

曾大人再吃不下饭,风风火火下去刑讯马贼,虽然燕军都死了,马贼却还有几个——眼见大队人马到来,谢涵可谓是在树冠上疯狂补刀,致使原本比马贼强一线的燕军百人覆没。

谢涵高枕无忧回来,拍了下欧行煜,“放心罢,涂管事之死,曾大人很快能给个交代的。”武士们跟着涂管事这么多年,眼见着涂管事惨死,二人却安然无恙,不禁迁怒,为什么不救涂管事?

别说有救他,救了不可能身上插着这么多箭,这明显是在拿涂管事做挡箭牌啊!

第二日,曾大人就问出来了,“监守自盗!”

怀着对梁武公的崇高敬意,对梁国江山的无限热忱,他要求调查这三百武士,“肯定还有内线。欧少爷和这批货物都不能有失。”

骤然被检查,众武士吓了一跳,皆尽不满,一个个找上谢涵和欧行煜,“泥人还有三分火。少爷和这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聂大人害了管事还不够,还要害我们吗?”

这就是在武士中挑事的事精了,谢涵让欧行煜骂不还口,千万要做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。

他越这样,一开始畏惧主仆身份的武士们不禁也怨怼开口,最开始几个更当他好欺,还散布他“心虚”之言。

“是啊——怎么偏偏要这个时候进城?”

“怎么还非要往回跑?”

“该不会是故意害死管事的罢?”

“我们不能让管事白死!”

欧行煜死活憋住喉咙里的怒骂“反了你们”!

就在这样的仇恨气氛中,以及欧行煜险些憋死中,曾大人查出来了,还真有五个涂管事的心腹知道内情,另外马贼那儿有物证,人证物证俱在,一下子扔出惊天巨雷。

涂管事买马贼杀少爷。

大少爷让涂管事杀少爷!

大少爷要夺家产!

牵扯出欧行峰是意外之喜,谢涵毫不犹豫地扩大了欧行峰的恶行,成功令欧行煜悲伤,令众武士不敢置信世上有这样手足相残的事。

“你们都以为是我和欧少爷拿涂管事当挡箭牌。可你们不想想为什么涂管事一直龙马精神的,突然病了要待在我们马车内。”

“还有腿痛,少爷本来就金尊玉贵、娇生惯养的,要进城不难理解,可涂管事为什么偏偏要大队人马先进城呢?”

谢涵在武士群中发人深省,末了难过道“本来早该说出来的,是欧少爷拦着不让我说,现在事已至此,我不得不说了。

当初我带涂管事和少爷逃出时,哪里是不想回城,是涂管事不让我们走,还和我们扭打,才不慎叫人砍中的。之后,少爷不让,我却与涂管事非亲非故,他要杀我,难不成还不能让我当挡箭牌?

你们要报仇,找我便是,不用去找欧少爷!

我算是看出来了,他虽然娇惯,却是讲义气的,真把你们当自己人,才纵得你们一个个敢和主人这样说话!才纵得涂管事敢买凶杀他!”

留下其余武士静默良久。

其中一个忽然道“涂管事留下李二他们二十人,就是让他们送死的罢。”

欧行煜叹为观止,“聂大哥你真是神人啊。”他恨不得缩小一圈好去抱谢涵大腿做挂件。

谢涵倚在榻上,晃着长腿,“是他们太嫩了。”

太嫩的武士们在经历一夜三观重组后,第二日迎着朝阳再次踏上回去的征程。这次,他们从心中开始把欧行煜当主人。

聂小弟告别曾大哥。

“青山不改绿水长流,大哥聂弟他日再见。”

一路上,谢涵又教了欧行煜一些收服人心的小伎俩,车队一路关系越加融洽。

倒是聂惊风一路没走,此时,他忽然想到,“一个月后,阁下也到会阳了罢。”

谢涵歪头。

聂惊风“欧家山庄正在一座高山上。”

“啊呀呀——”谢涵夸张道“聂兄你终于聪明了一次,不错,我到了,绛姝才会出现呢。是不是很庆幸找曾大人救了我?”

“我本来就会救你。”聂惊风收回目光,“所以,我只要跟着你就可以了。”

“好呀好呀——”谢涵笑吟吟的,“人多才热闹。”

此时的谢涵还不知道,远在燕南齐北,燕齐战场如一阵飓风刮过。

青灵城有明千径坐镇,城守未必听话,霍无恤避开青灵,拎着聂敏,带一千卫士乔装改扮,去少海城求救,最后占据少海。又故技重施,占据通里。兵贵神速,可怜极泉城半点消息也没传出。

等明千径知道时,已经三面环敌,只剩五千人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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